祖冲之大道那头有座学校,
学校的一半还是荒芜和野草,
爱是一剂药,分隔总将思念煎熬,
三人在旁的两人对话让他就像第三者一样寂寥,
嘴上说的是宏大议题如气候变暖和全球化退潮,
心里念的却是,哎,好想早些回去送她一束紫色风信子,哪怕要将雾霾食饱,
这里的夜色一点也不静悄悄,
人工湖如桂河上的掷弹兵不停喧嚣,
没有她的地方,只有手上还被七厘米香气环绕,
凌晨五点的失眠仿佛偷走回忆的大盗,
没有她的地方,月光兀自唱着千里伤心的牢骚。
祖冲之大道千年之前,月光刚刚爬上树梢,
昆山城里的数学家正在和算术斤斤计较,
月亮有月食,岁时有岁差,整个世界都有自己理性轨道,
现实总有缺憾,每个圆也都有缺角,
一丈分为一亿忽的繁琐让他痛苦烦恼,
千万分之一的精准度和爱人的梦呓语相比,哪个更不可靠?
心头忽然惊起一只青鸟,
于是,那个无理数只算到他放手将她拥抱。
祖冲之大道多年以后,他带她重游故地看青山变老,
荒草已成大楼,示威般高耸招摇,
五人共处过的会议室依然原貌,
瞧着写过两句话的白板,两人默契安静就像记忆出窍。
上面写过 see you Sunday,那天他会送她一份大大的礼物,她见到一定会快乐如故交,
他还写过 love never runs smooth,这绝不是推诿的取巧。
他的故事里,她的角色无人取代最重要,
煮一碗白粥不放香菜来疗她低烧,
看纯爱电影却都将文艺青年取笑,
在一起时看到她的温柔,便觉整个世界在方寸间就足够制造,
共话通宵到天明还觉时间太少,
他们的甜蜜无限循环一直到天荒地老,
如果这样,唉,那是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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